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嗜甜

※交往後


  微風輕撫而過,撩起原先向下掩蓋額頭的瀏海。順著空氣,細細髮絲於是在幾秒後這麼分散、搔上芥川的眼皮。不過,被紛擾睡眠的當事人並未於第一時間甦醒。他僅是先稍微挪動了身,讓頭髮隨自己心意向一側傾斜滑下,後才迷迷糊糊將手伸向前,往那個此刻正在輕聲哼唱歌曲的人手裡。


  「……龍?怎麼了嗎?」


  被撫上指尖,亜夕放下手中的書,轉頭看向身邊橫臥淺眠的人。


  「沒什麼。只是、很舒服。」


  又移了下身體,芥川瞇眼,讓樹葉間層層灑下的光輝隱約映照在眼瞳中。晶瑩的淺藍相較太陽的強度,雖是稍嫌不起眼,仍是透出幾絲溫柔,以及沉浸。


  「這首歌是?」


  「?啊、嗯──算是我最近滿喜歡聽的歌吧。簡單來說的話,可能是想嘗試放棄,卻又抱著希望的歌……你喜歡嗎?」


  輕撫上額頭的手,透過肌膚傳遞來多少熱度。那究竟是由太陽照射而生的暖,還是因相識對方,而起的一點幻覺呢?頓時之間,身為作家的芥川竟不怎麼有從容回答,或用他最喜歡的類比強調這份感知。


  殘存在心底的,只是伴隨樂聲,由豔陽點綴、又細得宛如星塵,那一幕一幕折射至眼底的回憶:最初見面時,對方那副吃驚得不行的表情;後續熟識前,戰戰兢兢、只怕過度干涉什麼的惶恐;終於熟識後,因發燒或酒意而吐露愛意的甜膩;提出告白後,開始向自己吐露心底的脆弱──交往過後,逐漸放鬆下來,如燦花般綻放的每一次微笑。



  ──是啊,我想我或許是相當喜歡的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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